新青年·新勢力 | 宋阿曼: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為寫作這一件事服務
編者按:
3月30日至4月1日,大益文學院與中國作家網聯合主辦“新青年?新勢力”中國青年作家峰會,13位青年作家與8位文學導師,聚焦我們這個時代青年寫作的歸途與來路,航標與遠方。
中國作家網特邀13位青年作家進行獨家專訪,探索屬于他們的青年成長,傾聽他們的文學故事。
宋阿曼,1991年生于甘肅,小說見《人民文學》《十月》《上海文學》等雜志,出版小說集《內陸島嶼》。
宋阿曼: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為寫作這一件事服務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認為當下青年最重要的三個特質是什么?
宋阿曼:我會想到各式各樣的青年,無法歸類,也很難去定義與命名。三個詞描述的話,我會想到:獨立思考,明亮,為所欲為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有什么特別關注的領域嗎?
宋阿曼:我關注的和大家關注的可能差不多。所有人可以關注所有話題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曾說自己更偏愛作品中的女性,因為“她們最接近生活,她們孕育生命,她們在純粹的理性和非理性之間搖曳,女性似乎天然就是文學性的”,作為一名女性寫作者,能談談它帶給你的喜與憂嗎?
宋阿曼:這方面,我可能有點曹雪芹式的偏愛,我喜歡小說具有的清澈感大多數是這些女性人物帶來的,如果說寫作者不經意會賦予筆下的人物一些人格寄托,可能會在我筆下的女性身上。但這不是絕對,要看具體人物。性別差異最終只是生理差別,從性別視角去探討文學的這種方法可能在未來會越來越淡化和模糊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更愿意別人稱呼你為“詩人宋阿曼”“作家宋阿曼”還是“編輯宋阿曼”?你平時是如何做到在這幾個角色中間切換自如的?
宋阿曼:說真的,我沒有在稱呼上太費腦筋,做成什么事就是什么人,稱呼是別人叫的。寫作是我生命的表達出口,編輯是我的工作,我不會刻意區(qū)分,幾乎我們每個人都由多種身份構成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出生在甘肅,之后求學天津和西安,工作在北京,生活地域的改變,對你的創(chuàng)作產生了什么影響?
宋阿曼:這么多地名的出現,就意味著“漂泊”,這種蹚過城市的感覺挺奇妙的,懸浮,流動,不確定,不屬于。這幾個城市雖然氣質不同,但城市本身并沒有給我多大靈感,在一次次變換中,我對自身與外部環(huán)境的認識隨之更替,不斷地感受其中滋味,這或許能讓我創(chuàng)造的文學世界更豐沛與真切吧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曾寫過戲曲題材的小說《西皮流水》,平時也喜歡聽古典樂、跳舞……你覺得文學和藝術的共通點是什么?它們對你的寫作產生了什么影響?
宋阿曼:表達自我。介質可以是文字、音符或者肢體語言,最終都是在表達。我的好奇心太強了,以前以為自己僅僅對美的事物著迷,最近發(fā)現不僅如此,審丑似乎也頗有意趣。寫《西皮流水》的時候,我以為我真的愛上了京劇,但其實是愛那個人物,可能小說寫完了興趣又轉移了。挺有意思的,小說作者想要寫一個行當,尤其是陌生的,一定得下足了功夫才不外行。我聽音樂會、去跳舞,做這些事我很開心,我希望開心的事情直接、純粹,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為寫作這一件事服務,但事實上,日常體驗中凡有感覺,以后可能還是會寫進小說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很多作家寫作時都有一些特定的習慣,甚至“怪癖”,能聊聊你的習慣嗎?
宋阿曼:我沒有特定的習慣,只要是安靜、有安全感的環(huán)境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你心目中自己作品的理想讀者什么樣?
宋阿曼:花錢買紙質書,讀完不賣掉不扔掉,和其他喜歡的書放在一起,就挺理想的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看你的朋友圈,發(fā)現你經常去一些藝術區(qū),時常和朋友聚會,在你的交往圈子里,有什么互相啟發(fā)的人和事?
宋阿曼:朋友間的啟發(fā)或影響都是默默的。我的一些朋友個性很鮮明,有各自擅長的領域,就是各種姿勢活著,生機勃勃的,我們可能互有啟發(fā)吧,但這事也不會一本正經說出來。
中國作家網記者:2020年的疫情給所有人的生活帶來了巨大改變,能談談你的生活嗎?以及它對你未來創(chuàng)作的影響。能否透露一下正在創(chuàng)作的作品?
宋阿曼:我算是有點宅的人,生活上的改變不算巨大,但疫情過后,我會更想“奪回”公共空間,生活中我更愿意走出家門而不是依靠網絡銷售平臺,也算一點小小的實際改變。此外,經過此次疫情,我會更加關注“空間”“信息”“公民意識”“病毒與傳播”等問題。我正在寫一部短篇小說,還未寫完,還是完成后再來講吧,畢竟只要小說沒寫完,就還有無限可能。